当代著名画家张凌超艺术赏析

发布时间:2019-06-03 17:04 【来源:中华教育在线】

走进张凌超艺术馆

河南荥阳地处中原,文化底蕴深厚,自古人杰地灵,名家荟萃,孕育了法家鼻祖申不害、禅宗二祖慧可、唐代诗书画三绝郑虔、文学大家刘禹锡、李商隐这些先哲。成长和工作在荥阳的张凌超先生是一位具有独立学术品格的画家,他把多年来精心创作的胡杨和描绘家乡的100幅国画作品无赏捐献给荥阳人民,2015年被评为感动荥阳十大楷模人物之一。为此,荥阳市人民政府专款建立了荥阳美术馆暨张凌超艺术馆。艺术馆在风景秀丽的禹锡园里,四层仿古中式建筑,中国传统的文化神韵和清新的艺术风格,在这里显现。艺术馆长期展示张凌超捐赠的国画作品。

张凌超,1941年生,河南省荥阳市人。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山水画研究班、中国艺术学院教授、国家一级美术师、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胡杨艺术研究院院长、河南省荥阳书画院院长。出版有《张凌超画集》、《张凌超山水画精品集》、《张凌超山水新作》、《中国近现代名家张凌超画集》、《名家风范张凌超中国画解析》、《当代实力派名家收藏研究》、《怎样画胡杨》、《中国高等美术院校教学范本精选》、《荣宝斋画谱》、《故官博物院馆藏精品选》、等十几部专集。自2000年至今,先后十八次带领学生深入我国新疆、内蒙、甘肃等胡杨生长分布的几十个地区,考察、研究、体验、感悟、采风。十几年来创作了《春之韵》、《夏之歌》、《秋之赋》、《冬之魂》、《天人合一、天地和谐》等五个篇章胡杨系列作品一百余幅。

《新枝》68×138cm

生命的象征

——张凌超的胡杨作品

徐恩存

画家张凌超,从艺数十年,术业专攻胡杨的水墨表现,在悠悠岁月的磨砺中,其艺术已渐入佳境。画家以笔走龙蛇、朴拙厚重的笔墨语言与韵致,营造了天地之间的生命景观与精神象征,在形式与内涵的表达中,突显了胡杨树的个人化的情绪性和生命感悟,在“以技入境”的求索中渐行渐远,步步登临,笔下展现出大自然的伟力和不屈不挠、巍然挺拔的英雄悲剧主义精神。

说到底,画家表达的乃是,胡杨树所承载的生命象征。

《风云突变》100×240cm

作品表明,“以技入境”是张凌超始终不渝的艺术追求,在这个磨砺与锤炼的过程中,他的生命与艺术同时得到升华,他获得了新视点、新出发点和精神高度。显而易见的是,在力求情真意切、形神俱足、气韵生动与“笔墨当随时代”的写意表现中,透示出画家勤学而敏思、苦心以经营的特点;实际上,面对“生命的象征”这一课题,并深入其内给以完美解答,必然要求画家应具有较高学识与修养,具有宽广坦荡的胸怀,学者素质,并始终保持创作激情与艺术创造精神,张凌超的努力,在这一点上得到充分的表现。

《苍穹茫茫》96×180cm

显然,张凌超在当代文化语境喧嚣与躁动的氛围中,难以寻找到最亲近和最信赖的艺术语言,在这个时代,需要的是,独立思考和锐意创造;因此,作为当代画家,张凌超的可贵之处在于,在历史巨变与时代转型的纷纭背景中,他立定精神,不为乱象所动,奋力谋求个人艺术语言的整体性效果,为此,在中国画平面空间表现中,他吸收了三维空间写实表现的某些手法,并分寸得当地融入了明暗与光线要素,使笔下胡杨更具视觉震憾力与强大体量感,并在长线、短线和曲线的结合与变化中,演绎出胡杨树干的质感和内涵,在从造型到意象删繁就简的过程中,他以宋范宽的《溪山行旅图》为语言资源,提取并强化了“点皴”,使之成为自己的笔墨特点,并在元黄公望《富春山居图》中,择取了长线的运用,成为他“长线皴”的美言源头,而王蒙的《青卞隐居图》、《春山读书图》等,又给了他“曲线皴”、“螺纹皴”的启发;明董其昌、沈周、文征明以及徐渭等的点、线、墨色的自由演绎,都对画家的“鱼鳞皴”、“网纹皴”、“涡纹皴”、“龟纹皴”的创造与运用,提供了极大的提示与启迪;清石涛、四王、四僧,以及近人黄宾虹、陆俨少、李可染等大师的用笔用墨,乃至点线技法等,都对其疤痕皴、劈柴皴、综合皴的思考、创造与应用提供了有益的启悟。

《生命的赞歌》180×80cm

前人的经验、笔墨运用与语言创造、廓清了张凌超的创作目标与审美理想,使他得以打破“画地为牢”的藩篱,在精神自由中,唤起了创造的激情,理解并运用中西艺术的理念、方法与表现的异同,得以有分寸的引入、融合与吸收,使自己的艺术得到丰富。因此,多种皴法的综合运用,使张凌超笔下胡杨树突破了“形似”的特点,在苍润兼具、形神兼备中,尽显了倔强、峥嵘、伟岸、大气的特点与品格,而意象与造型的结合,不但增强了画面的节奏、韵律与力度的表现,还突出了其“生命象征”的审美意境与张力,这使得张凌超的胡杨树的风姿神韵,既不同于五代巨然《万壑松风图》、宋李唐《万壑松风图》中松树,又不同于近人黎雄才、付抱石笔下松树的风骨气象,更不同于俄罗斯巡回画派画家希什金、列维坦的松树与橡树造型,这是张凌超自己的心象创造,这些矗立在西部荒漠中的胡杨树是他情怀的表现,是他理想的外化,是他对人生的由衷感受与体验的结果,是他心目中崇高与神圣的化身。

《坚守》68×138cm

有品格的画家,笔下的艺术形式、语言表达必定深具个人洞见,既有敏锐的艺术感觉,也有自觉的创造意识,他能将感性认识与理性分析恰切地平衡在画面中,使作品成为血肉丰满的生命象征,并耐人寻味、耐人体悟、发人深省,令人感奋;这是因为,物质的作品与精神的内涵互为依赖、合于一体,作品中的点、线、面及墨色因此饱含着情思、品质和生命密码。

张凌超的胡杨树作品,与时代气息息息相关,与生命理想和生命追求紧密联系,这使得他得以在具体环境、具体场景中营造具有生命活力与诗意的胡杨意象,画家的艺术创造因而始终呈现为生机郁勃、活力不衰的生命形态。

《中流砥柱》160×500cm

不难看到,在数十年的历炼中,成熟了张凌超的艺术,他的绘画艺术形成了开放式的自我格局,视角独特、不落俗套、独出机杼、自成风范,风骨气韵如山呼海啸、波澜万丈,平实中见悲壮,朴拙中见苍茫,笔力丰厚,寄托深远;素朴的笔墨与近乎写实的语言,包含着画家对生命的喟叹,这样的艺术形式与语言,注解着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之间隐秘而复杂的关系。

事实上,在胡杨树的意象营造中,展示的是画家不同凡响的包容能力、吸收能力、创造性智慧和艺术表现力,以及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和对亘古不朽生命精神的景仰,隐喻着生命流转中永恒的精神存在,在这里,胡杨树超越了笔墨与物态的意义,更加厚重辽远,且体量庞大,张力弥漫,成为生命绵延与永恒的回声,与此同时,画家则以自己认知的宽广和坚韧,出色地完成了对自我和世界的双重表现与讴歌!

《仰天长啸》96×180cm

融入自然,贴近生命,由此完成对生命象征命题的阐释,这是我们对张凌超艺术的概括;因为,一切艺术,乃至其艺术形式,从根本上说,都是生命的承载与象征;而草木枯荣,人事代谢,尽在这一开一合中,世间的动静冷暖,往来生灭等流转运行,无不投射到精神的屏幕上,呈现于形而上的映象之中。

生命精神及其象征,正是在形式、语言的开合聚散中周行不殆的。

在画家张凌超那里,胡杨作为创作意象,不仅是技术与手法层面上的言说,也是心绪的释放,它承载着精神的记忆与向往;它更是一种呼唤,一种生命的出发点,启迪我们从这里回归到永恒精神存在的根部,进而成为一种深邃无垠的存在,它的一切都凝聚在静穆与沉默的胡杨树之中。

张凌超用画笔讴歌胡杨,乃是对生命的敬畏与礼赞!

本文作者徐恩存系著名艺术史论学者,美术评论家,美术批评家,《中国美术》,《美术观察》主编。

2016年12月于北京

《戈壁之魂》120×366cm

荒漠深处的甘泉

——著名画家张凌超“胡杨山水”艺术赏析

美术评论家 李克俭

作为一个有艺术思想、有审美理想、有探索精神的老一辈艺术家,张凌超的胡杨山水艺术创作,见证和彰显了一种当代山水艺术命题:山水题材的独特发掘与开采,是艺术家寻找“荒漠深处甘泉”的生命历程。

在当代中国山水画家中,以胡杨山水作为入画题材,胡杨山水画家张凌超先生,无疑是一个艰辛探索者和佼佼者。张凌超先生的胡杨山水画作品,已经不是局限于传统意义的技法临古、摹古的胡杨山水,而是具有时代人文精神、盛唐文化气象、魏晋文学风骨、宋明书画意境的特色山水;作品的深度,可谓思接千载,神游万里。

《欲晓》68×138cm

张凌超从传统山水文化中找到了当代胡杨文化、胡杨精神,也找到了博大与精微的胡杨山水美学体系。在这个“寻找”过程中,张凌超对胡杨精神的思考与构建,已达半个多世纪,对胡杨山水的写生、创作、研究已达20余年。张凌超的艺术探索足迹,是伴随着胡杨生命历程,真正把艺术家生命意识融入到了胡杨山水大自然之中,找到了胡杨与天、地、人之间的感应,找到了人类命运的顽强与精神的律动;找到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、奋发图强的生命之源。作为当代山水画家,张凌超年逾古稀,仍然以胡杨精神迈着坚定的艺术探索步履,踏遍了塔里木河流域,深入新疆、内蒙、甘肃等大漠戈壁深处最美的风景,将胡杨、戈壁、大漠、山水、天地、人文、生命等文化元素融会贯通,营构一种当代胡杨山水艺术审美空间。

《金色旋律》100×245cm

中国山水画的生命意识,是当代山水画家需要传承和研究的艺术课题,真正需要的是艺术家深深的思考和探索。在张凌超看来,中国山水画,自隋唐人物画山水背景剥离成科以来,穿过历代山水画家的艺术巅峰和文化烟云,可以看出,山水画始终沿袭古代经典山水的前辄之路,坎坷翻越,迷茫徘徊,奔突跌宕于荒漠深处,彷徨于寻觅一路绿色流响和生命甘泉的泥途。或问:当代山水画,过度摹古、临古、拘古、泥古,以致于古代山水从“三远”模式(高远、深远、平远)到陈陈相因,亦步亦趋,定格不化,千山一律,千水一面,不知山水画的“生命空间”在哪里?不知山水画的“艺术空间”在哪里?

生命是山水艺术的一种文化痕迹;

艺术是山水生命的一种文化痕迹。

《洗礼》96×135cm

从自然山水到艺术山水,总是由荒漠走向甘泉,又从甘泉流向荒漠,再从荒漠奔向甘泉……山水画的艺术价值,就是在这种往复与冲撞、迷茫与自觉、传承与创新的磨砺中,旨归于一种自然山水的艺术表达形态和大美之境。

当画家由自然山水中的“小我”蜕变为艺术山水中的“大我”之时,山水画的文化底蕴为之深厚,艺术境界为之宏阔;而山水画的生命意识觉醒,就在于画家不断地跋涉寻找自然山水中的文化层面、人文思想、民族精神、艺术元素的整梳与激活,山水意境的疆域拓展等等。这个寻找“大我”的过程,就是画家成长与成熟、传承与创新、突破与提升的必由之路。从而可见,山水画艺术的突破点,即在于画家倾力寻求一种独特的“山水题材”。这种独特的“山水题材”,与古代山水文化底蕴、与当代文化背景,与画家的文化认知,以及画家的绘画理念、艺术思想、境界营造、艺术风貌的呈现等文化因素,缝合默契,共建一个艺术审美空间。

《桃花流水春意浓》120cm×240cm

张凌超先生就是这样一个融汇胡杨生命血脉和胡杨精神的艺术家,他是一个雄浑刚毅、探索不止的荒漠挖泉者。倾其毕生的心智,张凌超选择了大漠胡杨作为山水画的独特题材,并在几十年的艺术历练中,形成了独特的“胡杨山水”国画风貌。

纵观张凌超的“胡杨山水”国画艺术,展现的是一种博大精深的“胡杨文化”和“胡杨艺术”历史文本和当代画卷。这么一个无限延伸的“胡杨山水”审美空间,独立于荒漠深处的胡杨题材,已经与中国传统山水的人文思想和艺术取向,以及博大精微的时代精神融会贯通,构筑一种“荒漠与甘泉”、干裂秋风与杏花春雨的“胡杨山水”的艺术境界和美学体系。

《雪山滋春林》360×100cm

由此,品读张凌超的“胡杨山水”艺术,需从以下几个层面观之:

一是艺术理念的擎举与独创。艺术理念的形成,对于一个有较高艺术成就的画家来说,至关重要。但凡历代艺术大家的山水作品,非同一般的技巧画匠所能企及者。张凌超是一位有文化内涵的山水艺术大家,其艺术巅峰即在于他的“胡杨山水”。这是因为,张凌超既有古典传统的“魏晋风骨”文学自觉与养颐,又有当代人文思想的奔涌和艺术境界的开采;他把本体生命历程与“胡杨山水”生命意识交融一处,在走出传统山水技法“荒漠”的过程中,不断寻索当代“胡杨山水”的绿洲与甘泉。这就是张凌超的“胡杨山水”艺术境界的崇高之处,也是张凌超“胡杨山水”艺术渲染与张扬的生命力所在。不是吗?胡杨这种植被于西北边陲荒漠自然深处,抗干旱、抗盐碱、抗风沙、抗酷暑抗严寒…..那种抗击生命荒漠化的顽强和对生命甘泉的探索,足以支撑起一座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丰碑,日月同鉴,天地纵横。

二是艺术境界的博大与苍茫。意境是山水画的灵魂。画家要用独特的感悟和精神气质,用生命的能量和心灵的感应,捕捉胡杨外形与内形的文化因素和艺术美感。南朝谢赫在他的著作《画品》中说:山水画的品评,讲求意境,第一是要“气韵生动”。谢公是从山水画的整体形态品出“意境”的营构,对于山水画艺术境界的提升是非常重要的。

“意境”的构成,首先是要画中有“意”,这就是画家的思想情感,其次是画中有“境”,即“意”理纵横驰骋的疆域。张凌超的“胡杨山水”,在充分感悟中国画意境美学的同时,在“博大精微”时代精神的引领之下,将传统山水文化、人文思想、艺术理念、笔墨技法、激荡情怀等多种文化元素,根系于荒漠深层的胡杨生命之树。荒漠自然之胡杨,在画家张凌超心中和笔下,已经成为“山水胡杨”、“生命胡杨”、“艺术胡杨”;如此,荒漠与胡杨生命的冲撞、磨砺、更加映衬和彰显“胡杨山水”的甘泉之美;从而构建一种胡杨文化、胡杨艺术的民族精神“图腾”,这也是张凌超“胡杨山水”的文化价值与艺术价值。

《路漫漫》68×138cm

三是艺术品貌的超卓与新奇。从张凌超的“胡杨山水”艺术的表达形态来看,不仅在其作品中植入古典山水的根系文化、生命情怀和时代精神,而且,还在艺术品貌的出类与独创中,融入现代文人山水的深远、博大、放纵、寥廓、崇高、永恒的文化意念,以及神奇胡杨与山水自然的取势,使奔涌的激情在夸张的动感构图与佛禅的机锋、回归于天地莽苍、胡杨永恒的文化氛围之中,非常超卓地形成一种新奇的艺术审美空间。譬如,他的代表作品《胡杨魂》、《大漠之魂》、《大漠卫士》、《生命赞歌》等,通过多元文化元素的组合、提纯、渲染、夸张、放量,表现和升华了作品的鲜明主题。因此,构图技法更是收放自如,放,则放达极致,或特工胡杨沧桑之肌理,或写意胡杨茫茫之深林,或岁月风化、荒漠弥漫下胡杨的生命奇迹……画中胡杨,处处显现出荒漠与甘泉的强烈对比,枯润结合,春秋笔墨;取法宋元,功力扎实,古意盎然,造型夸张与严谨,色彩放达与渲染,水墨结合青绿,既有水墨山水的写意性,又能在苍茫的墨色之外保持青绿的俊逸和典雅,呈现“肇自然之性,成造化之功”的艺术风貌,让心灵的幽深曲折与自然默契呼应,交融一体。既有民族意蕴,又有现代意识,苍茫博大,意境深邃,人性雕塑,灵心见骨,体现出卓尔不凡的生命气象。

《千岩万壑松鸣泉》

这胡杨已非大漠自然中的胡杨,而是画家奔涌激情与茁壮生命托举的艺术胡杨;极致干枯沙化的胡杨与绿意涌动中的胡杨,岁月风化、天地沧桑,唯生命之甘泉,滋润和幻化出“大漠胡杨”、“山水胡杨”、“艺术胡杨”。这胡杨,是人格美化的,是山水造势的,是艺术浸透的,整体品貌蔚为壮观;这山水文化和山水精神的胡杨,是荒漠深处的生命体系,千姿百态的胡杨,傲骨屹立的胡杨,巍峨险峻,万千气象,是可谓“极目金黄千里秀,自成一景阅沧桑”,给人一种雄浑苍茫、博大深邃的文化传奇和艺术美感。

透过张凌超先生的“胡杨山水”艺术,仿佛看见,中国当代山水画的发展,独辟一线前行的方向;正在走出泥古传统“荒漠”的歧路,再现新文化山水画题材的独特性与新颖性,再现当代山水画生命意识的觉醒与突起,其风头正健。期待的是,张凌超先生能否再现“胡杨山水”的新语境?能否再展波澜壮阔的“胡杨艺术”新画卷?唯其不畏艰险,勇于跋涉,方能荒漠远行;唯其莽莽万里,挖泉不止,方得初心。

(作者简介:李克俭,著名美术评论家,中国作家)

《魂舞》68×138cm